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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螻蟻的抗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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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2日,經過連續三天的嚴刑拷打,卡羅爾終於支撐不住,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了自己的同謀。獄卒們趕緊錄下了卡羅爾的口供,讓他按了手印,急急忙忙地給泰提修斯送來。

泰提修斯拿著口供,掃視了幾眼,不由得大發雷霆。原來,這次事件的主謀是內務大臣米哈伊,參與其中的還有財政大臣弗拉德、洛克裏亞市長德拉庫裏和第10軍團司令斐迪南。這幾個人無一例外,都是土生土長的洛克人。他們的計劃是由宮廷總管卡羅爾負責在宴會上毒殺泰提修斯,再由斐迪南和德拉庫裏率軍迅速控制洛克裏亞,接著由米哈伊等人宣布泰提修斯是陰謀篡位的叛臣,清洗捕殺瓦西裏、伊琳娜等泰提修斯的黨羽,最後米哈伊將出任新的總理大臣,其他同謀也各有封賞。至關重要的是,在口供中,卡羅爾承認小皇帝知曉這一計劃,並且親自下了手諭,由卡羅爾秘密帶給米哈伊,作為發動政變的合理依據。

“啪!”泰提修斯猛地一拍桌子,眉頭緊鎖,雙唇緊閉。

“大人……”一旁的侍從也很少看見泰提修斯這樣動怒。

“叫瓦西裏大人來,馬上!”

瓦西裏自從來到洛克島之後一直擔任軍事大臣一職,負責征兵和訓練。現在,整個洛克島已經有6萬軍隊,3萬海軍。

收到泰提修斯召見的消息,瓦西裏急忙趕到皇宮。剛一照面,泰提修斯就一把拉住瓦西裏,焦急地說:“不好了,現在隨時有兵變的危險!”

“什麽?”瓦西裏大吃一驚,在他眼中,泰提修斯的威名和品行萬人敬仰,怎麽會有人敢陰謀政變呢?

“這是真的!”泰提修斯把卡羅爾的口供遞給瓦西裏,“內務大臣米哈伊聚眾謀叛,現在斐迪南的第10軍團共兩萬人已經不穩,只有你親手新建的第11、12軍團這四萬人尚且可靠。”

“竟然發生這種事?”瓦西裏感覺背後一陣寒意。

“事不宜遲,現在我命令你,立即調動第11、12軍團進入洛克裏亞,實行戒嚴。再以軍事大臣的名義,繞過斐迪南,直接向第10軍團下屬的7個大隊下令,讓他們按順序依次到洛克裏亞報到,來一個大隊繳械一個,直到把第10軍團全部繳械並解散!”泰提修斯斬釘截鐵地說,似乎已經胸有成竹。

“遵命!”瓦西裏高聲應答。

“待第10軍團解散完畢後,你立即派人把米哈伊、弗拉德、德拉庫裏和斐迪南四個人給我抓起來!”

“大人英明!”

接到泰提修斯的命令後,瓦西裏立即向第11、12軍團下令,命令他們立即從駐地開赴洛克裏亞,執行戒嚴。第11軍團司令菲洛修斯和第12軍團司令科斯馬斯都是當年泰提修斯渡海時帶來的3000人中的騎兵將領,對泰提修斯和瓦西裏忠心耿耿,接到軍令立即開拔。這四萬多軍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但軍令如山,他們迅速武裝起來,向著東帝國的臨時首都洛克裏亞進發。

4月3日上午,第11、12軍團相繼抵達洛克裏亞,在菲洛修斯和科斯馬斯的指揮下,軍隊封鎖首都所有城門,禁止人員出入。戒嚴令的下達令陰謀參與者,市長德拉庫裏膽戰心驚,他立馬跑到主謀米哈伊家中商討對策。

一走進米哈伊的家,德拉庫裏就看到財政大臣弗拉德也在這裏。弗拉德正不停地催促著米哈伊趕快動手,發動政變。

“米哈伊大人,卡羅爾已經被捕四天了,你應該知道那些獄卒的暴虐,他遲早會供出我們的。我們應該當機立斷,馬上讓斐迪南帶兵進入洛克裏亞,沖入皇宮,殺死泰提修斯,在全市清洗其同黨。”弗拉德拍著桌子激動地說。

米哈伊一臉驚懼,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:“現在泰提修斯沒被毒死,事情不好辦了,能不能中止行動啊。”

聽到這裏,德拉庫裏走近這兩人,焦急地喊道:“你們還在這裏白費口舌,我們已經輸了,我們快死了!”

“什麽?”米哈伊和弗拉德驚訝地看著突然來訪的德拉庫裏,“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
“卡羅爾應該是招了,把我們都供出來了!”德拉庫裏揮著拳頭大喊,“昨日,泰提修斯連夜調第11、12軍團入城,兩軍現在都已達到。就在剛剛,泰提修斯下了戒嚴令,洛克裏亞已經禁止一切人員出入了!”

“真的?泰提修斯行動得這麽快?”米哈伊瞪大了眼睛。

“千真萬確,你們可以打開窗簾看看樓下,現在洛克裏亞大街小巷上全是兵。”

米哈伊顫抖著走到窗邊,拉開窗簾一望,就在自己閣樓下的小巷裏,都有四五個士兵在巡邏。

“啪”地一聲,米哈伊腿一軟,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“完了,完了,完了……現在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。”

德拉庫裏把手搭在米哈伊肩上,俯到他耳邊說:“大人,既然如此,我們要不要主動去向泰提修斯請罪?求他饒我們一命?”

弗拉德一聽,連連搖頭:“不行。泰提修斯是一個武夫,對於敵人絕不會心慈手軟。我們就算主動請罪,也難逃一死。”

“但現在我們有什麽辦法呢?城內已經戒嚴,我們根本無法向外傳遞消息,就算消息傳到了,斐迪南的兩萬人又怎麽可能打得過泰提修斯的四萬人呢?”德拉庫裏兩手一攤,無奈地說。

“還有辦法!”弗拉德握住米哈伊和德拉庫裏的手腕,“我知道,在城西那座廢棄的聖安東尼教堂裏,有一條地道,直通海邊。我們可以化裝成平民,通過地道逃到海邊,坐船去赫拉共和國。”

“真的?”米哈伊非常興奮,一下爬了起來,“事不宜遲,我們快走。”

於是,米哈伊、弗拉德、德拉庫裏三人換上家中仆人的粗布衣服,每個人推一個獨輪車,裝作要去市場采購的樣子,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了出來。門外街道上巡邏的士兵果然沒有察覺,這讓三人喜出望外。穿過幾條街道後,破舊廢棄的聖安東尼教堂便出現在了眼前,三人立即丟棄了獨輪車,直奔教堂地下室。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中,弗拉德揭開蛛網,拂拭去墻上的灰塵,終於發現了那道通往自由的暗門。

“上帝保佑,原來洛克裏亞真有這種東西。”米哈伊不禁讚嘆。

“據說這地道,是200年前斯特凡大公主持修建的。”弗拉德笑了笑,“沒想到,今天才派上用場。”

在狹窄低矮的地道裏,三人彎著腰,盡可能快地向前走去。眼前一片漆黑,走在最前面的弗拉德只好伸出雙手摸索著,生怕撞到什麽東西。走了大約一個小時,弗拉德的雙手終於觸摸到了豎立在前方的一面光滑的石壁。

“到出口了!”弗拉德驚喜地喊道,“這裏肯定是一道暗門!”

三人頓時欣喜若狂,奮力一推,那面石壁右側便露出一條縫隙,清新的空氣一下子湧了出來。

“就是這裏了!”隨著三人的再一次發力,暗門被推開了。久違的陽光晃得三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,隨著視線逐漸清晰,他們看清楚了,自己已經到達了洛克裏亞城西的海岸邊。

“太好了,我們得救了!”米哈伊高舉雙臂,開心地歡呼起來。

“大人,可能我們高興早了。”弗拉德指向波濤洶湧的海邊,“現在海邊一艘船都沒有,我們根本逃不出去。”

米哈伊吃了一驚,定神一看,果然,在這廣闊的大海上,居然連一條漁船都沒有。

“一定是泰提修斯為了防止我們逃跑,下令把所有船只都集中在一起監管了。”

“這個老混蛋!”米哈伊氣得跺起腳來,“非要整死我不可啊!”

就在這時,三人都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口哨聲。接著便是一聲大喝:“什麽人?站住!”

三人回過頭一望,一隊十來人的官兵已經追了上來。

“看來,我不僅救不了洛克島,也救不了自己。”

米哈伊悲嘆著,看了看頭上的天空,自覺地舉起了雙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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